日前,宿州萧县推动“撤县设市”,拟用“萧国市”作为新地名,“撤县设市(区)”由此备受社会关注。人民网安徽频道注意到,目前安徽至少已有十七地明确提出“撤县设市(区)”。(人民网 3月9日)
连同去年年末,成都、重庆、昆明、西安等大城市纷纷调整行政区划,掀起了一波“撤县设区”的小高潮,撤县设区俨然已经成为一种气候,成为一种热潮。根据2014年中央发布的《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(2014—2020年)》,只有人口密度、经济社会发展水平、城镇集聚的人口,尤其是非农业人口达到城市化的标准,并且各项经济总量指标达到城市化的程度,才构成撤县设市和撤县改区的条件。一个县能够升格为市或区,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这个县在各项指标上的发展成绩。“撤县设市”能够热起来,也能够说明我们国家城市化的发展蔚为可观。
可是,任何事情一当热起来之后,我们更要冷思考,不是泼冷水,也不是看人眼红,只为追求健康理性的发展。曾经我们一度批判一些学院急迫地想要升格为大学,搞面子工程,是不是对对现在的“撤县设市热”也有一定的镜鉴意义?很多大学为了早日升格为大学,大建楼房,大搞美化宣传,大肆扩招,大学的名倒是得到了,却丢掉了大学的义,成为一个徒有空壳的“大楼之谓”,既花了钱财又造成了校名混乱,说一个校名,雷同的众多,不知所指。“撤县设市热”也是一样,有一些地方为了扩张城市,增多非农业人口,赶农民上楼,甚至形成“空城”“鬼城”,得不偿失,花财政钱却落不到好,引发了一系列社会问题。还造成名称混乱,这也是市,那也是市,老百姓搞不懂归属,怎么都成了市,办事该找何处都混乱了。
“撤县设市热”不能忽略财政成本和文化成本。虽然说“撤县设市”可以让城区面积增大、基础建设加快、投资空间更大、民生条件改善,可是这些在成为县的名称下就不行吗?再者说,如果“撤县设市”真的能让城市“更快更高更强”,可这也只是预期,能不能实现还得打个问号。可是,“撤县设市”紧接着就意味着名称的变更,这种变更的成本却是“板上钉钉”的。2010年“襄樊”更名“襄阳”,据说“修改各种地图、公章、证件、招牌等”行政成本就高达上亿元。如此巨额的行政开支,究竟该由谁埋单?而这巨额的财政支与更名给当地民众带来收益能否平衡,都值得思考。还有,更名往往就意味着丢掉原来的县名,这既割断了一个城市发展的文化脉络,也让很多人失去了乡愁的寄托。黄山复命徽州一直牵动着好多人的信,如今的“张家界”曾用名为“大庸”,试问又有几人记得?据媒体报道,这次安徽“撤县设市”的潜山县欲改名为“天柱山市”,这是不是又在重蹈覆辙,让人失望。
凡此种种,都应该成为“撤县设市热”背后的冷思考。近日,习近平总书记在“两会”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提出: 城市管理应该像绣花一样精细,其实,城镇化的发展也应该像绣花一样精细,不能贪大求全,而要像绣花一样绣出每一个小城市的特色,不图名,只为实。
罗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