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山县高级中学今年1133名考生中,达到一本线的只有两名。广西有不少这样的县,整个县的一本上线人数为个位数。深山之中的凤山是国家级贫困县,这些年里,凤山像是面对一台看不见的抽水机,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,都不断从这里被抽出去。(9月13日《中国青年报》)
在大城市的“超级中学”不断书写新的“高考传奇”的时候,一些偏远落后地区却上演着“贫困县零重点”的无奈与尴尬。“贫困县零重点” 不仅意味着纵向社会流动的渠道不那么通畅,也意味着一种被淘汰的失落感和挫败感。
“贫困县零重点”说到底是教育资源失衡的产物,当优质生源被层层“掐尖”,当优秀师资“想留留不住”,贫困县在激烈的高考竞争中得到这样一个不理想的成绩单,很难说不是一种必然。那些成绩好的“尖子生”和家境宽裕的孩子,都会想方设法到集聚着更多机会和资源的大中城市去;不具备选择权的大都是父母在外打工的留守孩子,不得不留在“小地方”。
正如著名社会学家孙立平所言,在资源和机会分配不均衡的情形下,社会中各个角落的资源都迅速地向有限的大城市积聚,发展的机会也就越来越集中在这些地方。在笔者所在的湖北,处于大别山区的黄冈中学曾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高考神话。然而,近年来在与武汉市一些“超级中学”的较量中,黄冈中学已经处于明显的下风,风光不再。
区域之间、城乡之间教育资源的失衡,让“出身越差,上的学校越差,找的工作越差”的“下沉螺旋”成为一种坚硬的现实。当农家子弟难以逾越一本线,难以接受优质的高等教育,他们通过教育来改变命运的道路会变得更加艰难与曲折。扭转“寒门难出贵子”,既需要寒门子弟自强不息、坚韧前行,也离不开制度护佑和人文关怀。
当县级中学丧失了培养重点大学学生的能力,农村学生打破出路单一化和人生定型化的“宿命”就会变得更加艰难。一些重点高校通过“弱势补偿”的手段让更多农村学生进入理想的大学, 这样的“制度补血”,让寒门子弟有更多的机会实现“逆袭人生”。读懂“贫困县零重点”的利益诉求,既要给异地招生戴上“紧箍咒”也要加大教育投入;只有这样,贫困县才会有更多考生进入好大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