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，在网络问答社区“知乎”上，一位名叫“海贼-王路飞”的用户突然走红。这位“海贼-王路飞”在知乎社区一共回答过244个网友的提问，但每个回答的身份均不相同：有时自称为民警，有时自称为渔民，还有时自称是受人加害的公司老板等。知乎表示，该用户用不同身份发布内容属于伪造经历的行为，对其账号进行了封禁处理。（3月8日《北京青年报》）

　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，天下攘攘皆为利往。主打“真实”，号称“与世界分享你的知识、经验和见解”的知乎，在多起公共事件中出尽了风头，赚足眼球后，似乎有点摆脱不了宿命，越来越沦为了利益纷争的名利场。营销和公关推广大量介入，软文频现，拉赞开始公开化、规模化，水货也来侍机变现……或者为了守住真实，或者不忍放弃利益，我们眼见了知乎一场又一场声势浩大的“党同伐异”，并最终在知乎小管家的判决下消停。当然，说到这些现象，不是唱衰，更不是归咎，只是觉得，大V含金量的水涨船高，“知识”“经验”“见解”变成生意的趋势，已经成为无法避免的事实。就是有些人，虚构五花八门的故事，来进行营销或牟利。

　　“海贼-王路飞”是这样的人吗？不像是。200多个回答，一没涉及金钱，二未染指营销。有心人只要进他的主页，就能像福尔摩斯一样轻描淡写揭穿他故事中的谎言。但你看到一个人两篇文章自相矛盾时，眼神里可能会流露出不屑，可两百篇呢？

　　五味杂陈。吃惊，愤怒，好奇，疑惑，可能会轮番滚过心头。我们的信任、安全感等等几乎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之上。抽掉真实，美好就毁于一旦。所以无论在回答里编造的故事有多么引人入胜，多么忍俊不禁，抑或多么发人深省，最终还是不容于以“真实”为基础的知乎平台。这也是“海贼-王路飞”难逃封号的原因。

　　其实，既然无关名利，一人分饰244角的背后，根本上就是一种恶趣味。我们的世俗规定了成功为主要的人生目标，而这对大部分人来说又过于冷酷残忍。心灵寻找归宿的途中，有趣地生活，便成了不二之选。说走就走的旅行，诗与远方，酒和故事，都是生活的乐趣。“人可以悲伤，也可以绝望，但不能无趣。”“海贼-王路飞”的个人主页里有这么寥寥几句话。他践行的标准，就在他的200多个回答和角色里。

　　漠视“分享”的真诚等规则，把骗人作有趣。尽管每一次跌宕起伏的情节编造，也许都是对现实平凡生活的反抗，但当收到的赞和感谢，都累积成谎言得逞的快感，且愈发不可收拾时，不羁的个性就类似缺德，“有趣”也变成了玩弄别人的恶趣味。

　　如今“海贼-王路飞”的恶趣味被封号给终结了，可谎言没有。知乎相关工作人员表示，写故事可以，但禁止欺骗。那么，如果“一人分饰244角”成了“244人分饰244角”，叙述的“我”成了“他”“一个朋友、同学”，就不是欺骗了吗？还能证明是欺骗吗？

　　我们要认真仔细，因为许多人，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故事，开始表演。

　　文/王建